曼谷(美联社)——自从张佩依最后一次见到她的儿子已经四年多了,他是她前夫所生的两个孩子中的一个。
由于两个孩子的监护权被剥夺,张女士最终在6月份决定探望女儿。但在只见过她一次之后,张的前妻无限期地取消了会面。张某本以为长达数年的官司终于告一段落了,但现在她又面临着另一个障碍,因为她不得不再次走上法庭,要求他们执行她的探视权。
“这类纠纷在我们国家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,”张的代理律师高明月说。“这提醒我们,我们必须自给自足。”
像张这样的家庭在面对监护权或离婚等情况时没有法律可以引用,这意味着每个案件的结果都是不确定和不一致的。
对于异性恋夫妇——无论婚姻状况如何——双方都是法律认可的监护人。如果双方离婚,法院将根据父母的财力、孩子的愿望和家庭环境等因素来决定谁获得监护权,这是基于为孩子做出最好决定的原则。
但对于通过代孕生孩子的同性伴侣来说,没有什么是可以保证的。
上海居民张对这一点有切身体会。在经历了一次艰难的分离之后,自2020年以来,她一直在努力见到她的孩子。
两个妇人就去了,把孩子生了下来。张某的前夫提供了卵子,张某生了一个女孩,她的前夫生了一个男孩。几年后,两人分手,张某的前夫带走了两个孩子,断绝了一切联系。
当张求助于法律时,她发现中国对LGBTQ+夫妇的保护是多么的少,在中国没有两个母亲或两个父亲的法律标准。有关家庭的法律是专门针对母亲和父亲的情况而制定的。
虽然代孕并不违法,但医院被禁止出售卵子或精子,因此法律没有解决涉及代孕的亲子关系问题。到目前为止,法院一直避免开创任何法律先例;张某所在的法院将抚养权授予了生母,而另一起案件中的另一家法院则拒绝将抚养权授予生母。
高代表了这两个案件。
张的案子在北京一家法院结案,她获得了对自己所生孩子的前监护权和探视权。但由于结果是通过和解达成的,因此没有法律先例。尽管中国不像美国那样是一个依赖先例的国家,但律师和学者仍然会援引法律判决的影响。
在另一起案件中,在南方沿海城市厦门,法院在2020年的裁决中称,向其伴侣提供卵子的原告“没有法律依据”,不能确认她是孩子的母亲。此外,它还表示,“被告和原告是同性伴侣,这不受我国婚姻法或任何其他民事法律的约束。”
该案件没有进行DNA检测,但高想证明他的客户是孩子的亲生母亲。他说,他们提供了医学证据,对方承认那是他当事人的鸡蛋,但法院不想做出裁决。“他们只是说,没有办法证明你是孩子的亲生母亲,但即使你没有办法确认亲子关系,法律实际上也允许法院做出这样的判决,”他说。
“情况相当混乱,不同的法院在不同的时间、不同的地点得出了不同的解决方案,”耶鲁大学法学院蔡崇基中国研究中心(Paul Tsai China Center)高级研究员朗格里诺(Darius Longarino)说。
此案引起了中国一位顶级民法法律专家的批评。
“我们可以把代孕或同性伴侣的问题放在一边,当一个孩子出生时,他就是一个人,”北京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杨立新在一篇网上评论中说,当时厦门案于2020年发布了一审判决。
他说,法院的决定基本上是“无稽之谈”,并补充说,孩子的“权利和地位必须得到保护”。
一些LGBTQ+夫妇试图通过一份法律协议来避免法律上的模糊性,该协议概述了如果他们分手,他们的孩子将如何处理。
“对于同性伴侣来说,当他们决定要孩子时,我们建议他们签署一份生育协议,”高说。他说,大约有30对夫妇来他的诊所咨询起草协议,以确定父母的身份,他们共同同意生孩子,以及抚养孩子的经济和其他责任。
他已经征召了8到9名球员,但还没有人有机会接受测试,所以法院将如何接收他们还不清楚。
今年7月,当张女士四年多来第一次获得合法的探望女儿的权利时,这是一个压抑的场合。
“在那四个小时里,我感到非常平静,”她说。“那时候我哭不出来。我甚至没有时间做出高兴的反应,但我很满意,至少在这四个小时里,我和她在同一个空间。”
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法院授予张某每月探视女儿一次的权利,每次探视四小时,这在有年幼子女的案件中很常见。张从上海出发,然后开车到离北京两小时车程的河北省,去她前伴侣的家。
她的前男友是探视期间唯一在场的人,他要求女儿戴上口罩,而女孩则花时间做作业。但有时,小女孩会偷偷地看一眼和她一起坐在安静的房子里的女人。张说,他们根本不说话,部分原因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她说,直到张走出家门后,她才哭了起来。
现在,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女儿。她的前伴侣否认探视,声称张侵犯了孩子们的隐私。该女子的律师田媛媛表示,他的当事人不会接受任何采访,因为法院要求双方都不要接受媒体采访。他还说,美联社打电话侵犯了他们的隐私。
“我们会把这件事告诉法庭,”他说。
张女士说,她将通过记录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来继续斗争,同时采取一切预防措施,比如对孩子的名字和年龄保密。
“孩子们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。所以我想尽我最大的努力。有一天,也许在他们知道之后,他们会知道,‘我们的妈妈真的尽了最大的努力,付出了她的一切,’”张说。“我想向前走99步,孩子们看到我走了这99步后,他们可以向我走一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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